隋玉

【达荧】6.First Kiss

荧确实有些饿了，但达达利亚说手上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便让荧先去了琉璃亭。

“你就说是公子要来吃饭，乖乖等我，我一会就到。”达达利亚随口嘱咐了一句。

显然，公子已然是琉璃亭的常客了，作为璃月璃菜的代表，最好的饭店之一，它一向是需要提前预订的，而公子却可以做到想来就来，甚至——荧被引导进入了位于三楼的贵宾包间，这件房间布置地非常讲究，装饰的瓷器和字画都是一等一的，还点上了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熏香。荧走到用紫檀木制作的窗柩边往下看，便将璃月大街最为繁华热闹的风景尽收眼中……上次她还没有心情观察这些东西，这下她细细打量后不由得感叹起来，有钱真好。

荧是喜欢看风景的，便随意地在窗边坐了下来。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除了小贩的吆喝声和行人的交谈声，饭菜的香味也从窗户飘了进来，她的肚子开始发出咕咕声以示反抗，所幸她也并没有等太长时间。

“抱歉小姐，久等了。”

荧回头看去，只见公子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笑得十分惹眼……原来这就是“要处理的工作”？

“我想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少不了鲜花，对吧？”这一次达达利亚终于亲手将花递了出去。荧笑着接过了花，如果她没记错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

“喜欢吗？”公子话里有话。

“嗯。”是棋逢对手，是势均力敌，荧轻轻嗅了一下手上的芬芳，“喜欢。”

公子安排了一桌好菜，有好一些都是荧平时想吃却又舍不得点的，荧看着满桌的菜，想责怪他铺张浪费，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公子暧昧地眨了一下眼睛，脸上的表情稍显得意:“上次看你明明没什么胃口却夹了这几盘菜，至于那些……我收买了派蒙，她告诉我的。”

“……”荧不由得腹诽了派蒙几句，但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大饱口福。

荧吃了几口才发现，公子依旧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没有动筷子，好像上次他也是这样:“怎么一直看着我？你也吃呀。”

公子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没事，我不饿。”

“你和我一起吃的早饭，怎么可能不饿？”荧顿了顿，觉得公子可能是担心抢了她爱吃的菜，“这些我一个人是吃不完的，你放心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公子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好吧，小姐，我实话实说，我是担心我拿筷子的样子太滑稽了，你会笑话我。”像他这样争强好胜的人，也不会愿意在心爱的女孩儿面前展现出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荧这才想起来达达利亚其实是至冬人……都怪他的璃月话说得太好了，给人一种他也很擅长用筷子的错觉。

“这有什么的，多练习几次就好啦，我会教你的。”但现在显然还是吃饭要紧，于是荧用筷子夹了一块天枢肉放到了达达利亚的碗里，“好啦，快吃吧。”

达达利亚显然是没想到荧会给自己夹菜，他盯着碗里的肉看了一会，旋即笑了起来用勺子舀起来放进了嘴里，等到吞咽完毕后，他忍不住问道:“今天的天枢肉怎么好像比平时甜一些？”

“有吗？”荧奇怪地也夹了一块尝尝，“没吃出来。”

“有，很甜。”

荧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在说什么，脸红了起来，夹菜的手也不稳了，险些把一块鱼肉掉在了桌上。她恼羞成怒地把这块鱼肉扔进了达达利亚的碗里:“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虽然还有话想说，但达达利亚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吃起饭来。

“吃饱了吗？”达达利亚看荧放下了筷子。

“嗯，可惜派蒙不在，不然这里估计一点儿也不会剩下。”

“你还记得我说我收买了她吗？”公子顿了顿，“她以后可以随时来，报我的名字。”

荧忍不住咯咯地笑了:“你太宠她了，吃太多的话就要飞不动了。”

“不，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开心。”达达利亚看着荧的笑脸，“很显然，我成功了。”

“油嘴滑舌！”荧伸手扯了扯达达利亚的脸。

“实话实说。”达达利亚抬手把荧的手包裹住按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轻轻地蹭了蹭。

荧只感觉手掌有点痒，心里也是，像是被小猫的尾巴剐蹭了一般，她不自在地抽回了手，但这只手似乎突然变成了一个独立于她之外的存在——她竟然一时想不到把手放在哪里，只能尴尬地维持着抽出时的样子。

“小姐。”达达利亚重新握住了那只手。

荧刚刚因为紧张而乱瞟的眼睛被这股声音吸引，定格在了他蓝色的眼眸。视线交汇，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最后荧正要坚持不住想要再次把头扭开时，达达利亚开口了。

“三秒钟后，我会吻你。”

周围的一切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原本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嘈杂和楼下其他客人推杯换盏的喧闹全都销声匿迹，达达利亚这几个字掷地有声地不停回响在荧的耳边，她从来没有感觉到三秒有这么短暂，短暂到她完全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为什么是这个时机？为什么是三秒钟后？为什么想要亲吻呢？一般的女孩听到这样的话会有什么反应呢？这些问题她完全没有办法在三秒钟内想出答案来。

但她又从来没有感觉到三秒有这么漫长，她就这样直直地盯着达达利亚，心里已经倒数了一遍又一遍的“三二一”，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吻过来。

达达利亚也在观察荧的反应，他其实想过也许荧会像之前一样头也不回地从这个房间里跑出去，又或许会抬手给他一记耳光，最可能的也应该是把头扭开委婉地表示拒绝……但是荧只是用那双晶莹剔透的金黄色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眼里明晃晃地盛满了期待——她也许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有多么诱人，否则她也绝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此时此刻荧的样子却完完全全落在了达达利亚的眼里，这让他血脉偾张，他抑制住想把荧扑dao的冲动，不动声色地隐忍着，而刚刚承诺的三秒钟，更让他觉得漫长。

直到老式挂钟的钟摆终于晃完了三下，荧看见达达利亚动了，他的脸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声如擂鼓的心跳，她不知道这是谁的心跳声，也许是她的，也许是达达利亚的，或许都是。他的一切都在她眼中慢慢放大，他深蓝色的眼睛像大海的漩涡，睫毛又长又密，荧情不自禁地和自己的睫毛比较了起来，还有脸上细微的绒毛……近在咫尺的时候，达达利亚闭上了他那双惑人的眼睛，但荧没有，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除了不可思议以外她也很想亲眼见证他们的第一次接吻。但荧只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什么柔软的湿热的东西轻轻的碰了一下，达达利亚就已经飞快的离开了。

……面面相觑，荧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如果不是她一直睁着眼睛，她可能都会怀疑刚刚达达利亚到底有没有亲她。

达达利亚在自己动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渴望和荧能有更亲密的接触，但最终他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在荧的唇瓣上碰了一下——他不确定荧会不会喜欢，这只是“争斗”开始前的试探，如果荧不讨厌，他不介意发起更凶猛的攻势，更不如说，那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唇瓣分开的过程中，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一边压抑着疯狂的心跳，一边回味着荧的味道，尽管是那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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